我看到母亲那双干瘪的乳房,像两只残缺不整的讨饭的碗,却为我们讨来了一生的盛宴。
—朱成玉《落叶是疲倦的蝴蝶》
按:10月6日,患乳腺癌的法国82岁女作家安妮·埃尔诺获颁2022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评语是“以勇气和临床医生般的敏锐,揭示了个人记忆的根源、隔阂和集体约束。”她作品更触及到隐秘的“性、衰老、疾病等等”。有意思的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国作家莫言最有影响力小说之一《丰乳肥臀》,以乳房描述与隐喻,写出了母亲的伟大、朴素与无私、生命的沿袭,同时弥漫着历史与战争的硝烟。
“乳房”,在乳房美容外科医生的审美视觉与语境里有着什么样的解读和深意?今天,我们对话北京黄寺医疗美容中心吴开泉主任。谈谈他心目中的乳房、文学与整形,以及生命的意义。
文学作品里的“乳房”
问:作为一名驰骋中国医美界的乳房美容外科医师,您怎样理解文学作品里的“乳房”?
吴开泉:我35载的职业生涯见证过诸多不同年龄、不同经历、职业、社会地位的“乳房整形者”。她们的求美行为,有着社会性、文学性。而了解这一点,对于一位专业的乳房美容外科医生来说,有着更高层次的人文审美、医学关怀、对生命之美有着更高的体悟。乳房作为女性重要的器官,它不仅承担着哺育的功能,也与爱情、母爱、时代审美、社会、人生紧紧相连。以乳房展开的文学话题,包括青春与衰老、权利与欲望、情感与婚姻、商业与诱惑,苦难与幸福、人生与社会、个性与时代,不一而足,丰富感人。
问:给您念一段张爱玲在她的名作《红玫瑰与白玫瑰》里描写过古典式的小乳房:“她的不发达的乳,握在手里像睡熟的鸟,像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动的心脏,尖的喙,啄着他的手,硬的,却又是酥软的,酥软的是他自己的手心。”而在男性作家诸如茅盾、郁达夫、贾平凹、阎连科、陈忠实等等的文学作品中经典的乳房描写似乎一直着笔赞叹“高耸挺拔”,怎样理解这样的乳房文学表达与中国乳房文化?
吴开泉:文学作品里作家们关于乳房的不同形象的描述,折射了中国乳房文化以及美学意义。而事实是在我们美容医生,乳房美容外科医生这里,每一位女性的乳房不是千篇一律的硕大、丰盈。它有含蓄、灵动之美。它有所谓的残缺与个体的哀怨、文学让我们更加体会到乳房承载的广义。这对于一位美容外科医生来说,文学作品可以更加滋养、丰富美容医生的人文情怀、可以让我们拿起手术刀时,不仅是一个具象的乳房,也会带来抽象的整形艺术创作灵感,温度、情怀与责任。
整形手术与拯救“乳房”
问:如今,“乳房整形”手术已经在中国盛行,并且成为排名靠前的医美项目。各种假体材料、手术方法可谓家喻户晓,怎样解读这样的
现象与需求?
吴开泉:是的,就像文学作品里所折射和反映的中国审美文化,乳房整形的手术兴起,体现了这一审美文化的社会环境,和审美潮流与趋势、以及个性化的需求、社交文化,很高兴的是,作为一名中国乳房美容外科医生能够参与到这一乳房文化建设进程中来。
事实上,整形美容史上,人类对“乳房”的完美追求一直在乐此不疲的进行。包括诸如1890年,以石蜡为原材料的“注射丰胸”;1920-1960年期间,各类丰胸填充物。包括象牙球、羊毛、牛软骨、地面橡胶、动物软骨或者泡沫海绵等等;但这些因为严重并发症,并以失败告终。直到1962年硅胶假体诞生,到目前科技的巨大进步,各种假体层出不穷,推动了“乳房整形”的“安全化”、“精细化”、“微创化”、众多女性在以身体为代价的实践后,终于迎来了“乳房整形”的个性收获期。
如今,女性们终于可以通过“隆胸”方式,将自己的乳房融入到自己所处的社会化环境里,获得自我奖赏与自我满足。
问:35年的“乳房整形”经历和经验,这让您的职业生涯也成为了一段中国乳房美容外科史的缩影,有着怎样的心得与体会?
吴开泉:我想说,当我举起手术刀的刹那,当将假体小心翼翼而又十分娴熟地寻找到最佳位置与求美者身体融合时,我以医学的技巧与审美的洞察,不仅仅是完成一次身体化的乳房美学重建,也是一次社会化的美学考验、让乳房与个体、与社会的完美融合,让生命得以表达、让个体在社会上得以完美表达。这同时,让乳房具有了文学性,可以肯定的是,乳房背后都有一个文学性的故事。
当然,任何人都无法抵抗衰老,这包括我们女性的乳房,但是因为美容医生的“介入”,让医学、美学、人生、文化得以连接,也让我们的生命有了非凡的意义!